没有发现这些苔藓的特别之处,唯有这次,不知为什么,它们会出现了这种异相。
不及细想,我完全被它们所赋予冥公子身上的变化,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这些光顺着冥公子的手指蔓延他全身每一寸骨骼,甚至连他的眼洞内,也好似流动出了‘目光’。
那目光幽幽看着我,我下意识跟他对视着,片刻之后我猛回过神,匆匆坐起,用力合拢了自己的腿。
“你受伤了?”随后听见他这样问。
我脸一下子涨红。
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唯有抱着膝盖摇了摇头。
见状他沉默片刻,伸手从一旁挤出砖头缝的杂草堆里扯了片枯叶,朝我扔了过来:“弄错了。”
刚落到我身上,枯叶变成条披肩,而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再次扯下一片枯叶。
这次没有直接往我身上扔,而是放在手心搓了搓。
手心内由此轰然生出一团火,火焰将那片枯叶迅速变成灰蒙蒙的一团。
正当我下意识朝那团东西看着时,冷不防,他将那团东西往我面前递了过来。
我看向他掌心,脸再次一烫。
真没想到,这个在阎王井里被困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古老骷髅,竟知道卫生棉。
虽是用枯叶变的,外观看起来跟苏菲真的没任何区别,连捏在手里的触感也是一样的。
伸手将它接过时,我觉得自己耳朵尖都快要烧起来了,但理智仍让我现实地问了句:“干净么?”
“火烧过。”
莫名的,我就信了他的话,带着他用叶子变的卫生棉和披肩,忍着痛慢吞吞爬起身,往一门之隔的灶间里走了进去。
片刻后,围着用披肩扎成的‘裙子’一瘸一拐别扭走出,我发现冥公子已恢复了人的模样。
也不知是靠了什么,恢复得那么快,他背对着我,正附身在房门处的地面上用手指涂抹着什么。
见状我怔了怔,一时忘了原本的尴尬,扶着墙哆哆嗦嗦在他身后坐下:“你身体恢复了么?”
还想问他,为什么之前要让我跑到这里来。
难道他早就知道那女鬼进不来?
可是这么一栋小破房子,连老鼠都挡不住,怎么就能挡住那个连他都能伤害到的女鬼呢?
种种疑问,还没来得及一一问出口,冥公子忽抬手朝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刚把未出口的话吞回了肚里,忽然听见地上沙沙一片声响,下意识低头看去,就见原本那些闪烁在遍地苔藓上的荧荧蓝光,忽然间像一片流动的水,争先恐后地脱离了苔藓上细小的叶片,带着淅淅沥沥一片细碎的嘈杂,争先恐后往着冥公子刚才在房门前涂抹的那些痕迹上涌去。
由此,将那片模糊的划痕勾勒得清清楚楚——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可以身相见如来。’
刚把那行字逐一看完,突然头顶脚下猛一个震荡,令我不由自主一个趔趄。
登时从脚底辐射而上一股剧痛,疼得我两眼发黑。
没等缓过劲,睁眼所见,面前一切令我头脑一阵空白。
就在刚才那股震荡中,房子的每一寸都发生了变化。
走廊变甬道,灶间变耳室,客堂变成了只剩孤零零一口石头棺椁的陈尸堂。
这哪里是栋房子,分明是偌大一座不知道盖了多少年的,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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