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汉女,好好儿牙碜牙碜她去!”
婉兮伸手我住语琴的手,“原本她是长辈,又是高寿,咱们不该口吐恶言。可谁让咱们是当母亲的呢?在孩子和婆婆之间,对不住了,我永远先选孩子,后才顾得上婆婆!”
此时为难的又何止是婉兮和语琴,更有皇帝。
皇帝预定于二月二十四日去谒东陵,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老母亲如此赌气生病,皇帝也是心急如焚。
更要紧的是,二月二十五日就是清明,小十五以皇太子身份,必须要单独到孝贤皇后和众位皇贵妃陵前行礼,以正身份。
皇帝踌躇了两碗,二十一日再赴畅春园给皇太后请安,终是跪倒在母亲榻边。
“皇额娘,儿子谒陵在即,只希望皇额娘大好起来。不然,儿子都无颜见列祖列宗。”
皇太后躺在榻上苍老地哼哼着,“……我啊,原本没有什么大病,不过心头一股急火。你也不用替我着急,也甭催着我好,我都这个年岁了,什么病能说好就好啊?”
“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可我瞧着这世上最难采的药啊,就是这心药……既然无处着落去,那我就这么病着吧。我也别为难你这圣天子,我这圣母皇太后也活得够长远了,得知足了。”
皇太后如此一说,皇帝也是泪下,“皇额娘,您当真折杀了儿子!”
皇太后又哼哼道,“别介,你是天子,我可不敢叫你掉眼泪……再说,这眼泪啊,终究也不是心药,医不得我这病。”
皇帝紧咬牙关,霍地抬眸,“皇额娘究竟想要哪一副心药,不妨明示给儿子!儿子启程在即,前朝还有那么多事,儿子当真没本事再去猜皇额娘的心思了……”
皇太后幽幽盯住皇帝,“皇帝啊,你既然着急起銮去谒陵。那这一路上终究要人伺候。就带顺嫔和兰贵人两个去吧……我算算日子,若是这会子有喜,正来得及叫我今年圣寿之时,抱上大胖孙儿。”
皇帝愤而奔出畅春园,大步生生走回圆明园,仿佛都忘了自己是天子,应该骑马或者乘坐肩舆。
直到走回九洲清晏,他才懊恼地低喊出声,“越老越固执,真是越老越固执!”
“皇上是在说我么?”屏风后头,人影一闪,已是转出含笑的人儿来,“哎呀,皇上说的可真对。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我这样大的短处都叫皇上给看透了,那皇上还不腻了我么?”
正是婉兮。
皇帝一震,看着她面上依然如故的笑,皇帝眼睛里忽然有些火辣辣的。
“你怎么来了?”皇帝忙上前握住两手,小心查看,“可还咳嗽?”
婉兮含笑摇头,“有爷赏赐下的那么多瓶瓶罐罐的,我便是每天当饭吃了,这病自然早就好了。合当是开春儿了,开窗户开门,地气也开始润泽,花草也将要复苏,这病自是不敢流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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