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嫁衣从里到外一个有十三层,颜色也从浅红逐渐叠深至最外层的深红,繁复至极,光是全部穿到沈玉奚身上就耗费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但繁琐归繁琐,穿上这件嫁衣的沈玉奚确实很符合重渊的想象。
他一直知道沈玉奚有一具得天独厚的漂亮皮囊,白衣清冷如仙,红衣……
重渊的呼吸火热了几分。
“师尊……”
他伸手抚上沈玉奚的脸,在这样浓烈的红色里,沈玉奚苍白的肌肤仿佛也沾染了些许艳色。
殊色无双。
但这只是在重渊的眼中。
若叫其他任何人来看,只会感觉诡异。
死白的躯体包裹在绯红似血的嫁衣之中,不似出嫁,倒似出殡。
重渊眯起眼,端详片刻,仔细打量了沈玉奚的容颜,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又取出一盒口脂来。
“是了,还差了点艳色点缀。”
他喃喃自语道,温柔细致地将鲜红色的口脂在沈玉奚没有一丝血色的双唇上细细涂开。
重渊深深地凝视沈玉奚,眼中满是深沉爱意,“师尊今日真美。”
沈玉奚仍然是不会应他的。
但重渊的模样完全是一副陷入了单方面的喜悦里。
沈玉奚穿着大红嫁衣坐在他的身边,如同一具乖巧的傀儡人偶任凭重渊摆弄。
他的眉总算没有颦起,而是舒展着眉眼,鸦黑的长睫闭着,竟有几分的恬然之意。
重渊揽着沈玉奚,替他束发。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丨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重渊念着念着,自己却笑了起来,他轻声道:“都是糊弄人的胡话。”
他轻轻抚摸沈玉奚光洁如玉的肌肤,如哄劝般柔声细语地说道:“我知道师尊不能生。不会生就不生,两个人正好。”
他将血玉制成的发簪替沈玉奚簪上,以一种得偿所愿的语气喟叹道:“就我们两个人。”
“只属于彼此,不会有其他人……”
在一脸僵硬的司仪的祷词里,魔尊娶亲的仪式正式开始。
柳树久,也就是本次主持魔尊婚事的司仪,他出身凡人界,是远近闻名的司仪,只要是由他见证的新人,无不是和和美美相爱一生的。
他会一辈子替相爱的新人主持婚礼,在促成的幸福美满家庭的感激里结束伟大而平凡的一生……
原本,他的命运是应该是这样的。
不论是仙师,还是魔头,对他这个普通人而言,都是如同传说一般遥不可及的存在。
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柳树久打了个哆嗦,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是怎么上一刻还在自家院子嗮着太阳撸着猫,下一刻就被一堆凶神恶煞的魔修一路风驰电掣带到了魔域的魔宫。
他甚至还来不及让自己瘫软的双腿重新站直,苍白俊美的魔尊和颜悦色的像他讨教成亲的事宜!
魔尊,成亲!
为什么会找他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司仪替魔尊主持结契大典!?
哪怕内心再崩溃,做了一辈子司仪的柳树久还是哪怕在大脑放空的时候也能够顺利地念出吉祥喜庆地祷词,将整个仪式有条不紊地主持到结束。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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