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宁可偏劳茅鹰,而不欲韦一波插手其间了。
三骑快马,撒蹄狂奔,声势一如“高山滚鼓”,隔着半里地外都听见了。
声势下,惊起了道边枫林内的大群乌鸦。这里乌鸦极伙,群相栖息,代代衍生,世世不息,来去鼓噪,蔚为大观,不明所以的外地人,乍见之下,真能吓上一跳。
群鸦鼓噪,蹁跹当空,有似黑云一片,一下子天色都似乎变得昏黯了。
事发突然,三匹疾驰的快马,俱都惊惶失常,啼聿聿长嘶着,猝然人立直起。
走在最里头的汉王高煦,起势最猛,事发突然,简直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即被从马背上掀了下来。所幸他身手不弱,就地一个打滚,已自跃身而起,那匹受惊的伊犁马,不待惊窜,已为身后护驾的索云,飞星天坠般自空而降,反手扣住了马环,一连三四个打转,才算定了下来。
“殿下摔伤了没有?”纪纲快速趋前,作势搀扶,像是吃惊不小。
“没事儿。”高煦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颇有余悸的仰首当空,打量着幕天席地的大群乌鸦。
索云总算勒定了受惊的怒马,一反手摘下了青钢长剑,按照朝规,坠主的座骑,律当赐死。此前北征路上,皇帝的“黑龙御驹”即以“无故”受惊,被喻为“不祥”而当众赐死,遭致乱刀分尸。索云惊心之下,亦动了杀马谢罪之意。
青钢剑方自举起,待向马颈挥出,却为高煦大声喝住。转过身来,直以为王爷盛怒下有所怪罪,索云的头垂下得更低了。
“畜牲无知,何必与它一般见识?”高煦略似责怪地道:“再说,你把它杀了,让我骑什么?好糊涂!”
“卑职护驾不力,请王爷降罪!”
“算了,这也怪不得你,”他举手当空:“要怪也只是这一天的乌鸦!”
一面说,高煦转向身侧的纪纲,故作微笑着道:“乌鸦是不吉之鸟,眼前这番势态,莫非显示有什么凶兆不成?”
“殿下多虑了!”纪纲圆圆脸上兴起了一番和煦笑意:“这里的乌鸦是出了名的,其实乌鸦并不一定就是不吉之鸟,王爷可曾听过,昔年汉朝大将军卫青远征西域,即曾得力于‘乌鸦救主’,逐退匈奴强兵,这是史有记载的故事,可见乌鸦不是凶鸟,某种情况之下,反倒应视为‘大吉’之兆呢!”
高煦由不住哈哈笑了,“不是你提起,我倒几乎忘了这个典故!”高煦一时放言无忌道:“有朝一日,我登九五,定当颁赐天下,赐乌鸦为‘护国灵鸟’,洗脱千百年来人们诟病为‘不吉’的这个恶名!”
“殿下金口玉言,灵鸟有知,亦当感恩报效了!”
这么一说,非但化解了高煦的怏怏不快,其实更似有喜。一旁侍驾的索云,总算放下了那一颗悬着的心,情知主子真的不会降罪了。
别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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