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不认,无情无义?”
孟二柱干笑着道,“看你现在,比以前威武了许多。”
可咋看都不像。
刘大伯附和的点点头,这会儿心里也敞亮了点,还有心情追问,“定下去京城了?京城居,大不易啊……”
那还不如去逃荒有盼头。
高二叔附和道,“没错,京城还是天子脚下,比哪儿都稳当,闹啥灾咱们也不用怕,要是在那儿闯出名堂后,子孙后辈就不用再受苦了,咱这里虽好,可隔个几年就得闹一场旱灾,那些有钱有势的贵人倒是不怕,可咱们呢?”
事实证明,男人就没有不喜欢车的,许怀义教了一会儿,孟二柱就接过手去,别看他人憨,学这个倒是快,攥着缰绳,比许怀义赶得还稳当。
高二叔在放下那丝侥幸后,比徐村长还要豁达,“村长说的是,咱之前想的最后那条路也给堵死了,逃荒就逃荒吧,能有多大事儿呢?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去了京城,咱们能有旁的境遇呢,树挪死、人挪活,咱们是老了,可还有孩子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倒是越精神了。
孟二柱摇头,“你的处境我比谁都清楚,要不是实在没辙,谁愿意走到这一步?挺好,真的,你没错,我,为你高兴……”
刘大伯沉吟道,“南边是鱼米之乡,不愁吃喝,也不用再发愁闹旱灾了。”
那就是像村里老人们说的,人在遭受重大变故时,会性情大变,一夜间就成长起来?
“你看啥呢?”许怀义又不是死人,被人一个劲的打量,会无知无觉。
“爹……”徐长松惶惶然的喊了声,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这里等着施舍,人才是真的废了。
车外,许怀义面无表情的听着。
许怀义没好气的打断,“我怨你干啥,你家里是个啥情况我能不知道?也不是疏远你,是我心里,压的事儿多,还没整明白呢,哪有心思去找你玩儿?”
闻言,刘大伯倒是没话说了。
徐村长道,“我也觉得去京城好,至少有个盼头。”
徐村长一锤定音,神情变得坚决,“就这样吧,咱没别的路可走了。”
许怀义扭头瞥了他一眼,“想说啥就直说,整这些虚头八脑的干啥?”
孟二柱愣愣的问,“那你现在呢?”
孟二柱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为啥,这样的许怀义,让他既觉得陌生又莫名敬畏,再不是以前,那个可以跟他勾肩搭背、无话不说的哥们了,可那张脸,依然是那张脸,他甚至偷偷看过他耳朵后,那里有颗很明显的黑痣,还有大拇指有个疤,这些跟他印象中的一模一样,所以,他就是自己认识了十几年的人。
难道,以前的他是装的?
谁都知道,这一趟出来,原本就是给自己最后的机会和希望,现在,希望彻底破灭了,他们还能如何?
跟刚才那些难民一样,来青州城碰运气吗?
高二叔打趣,“想啥美事儿呢,这车可是人家怀义的,能让你坐?”
刘大伯噎住。
许茂元叹息道,“村里有牛有车的才几家啊?到时候,都得靠着两条腿走,不会太快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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