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心疼明显不一样了。
这是个好的开端，但愿他们越来越好。
萧元度又较起劲来，跟着道了句：“他们是天作之合，咱们也是天定良缘。”
所以人脸皮厚起来，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便是把旧账全抹干净，这四个字姜佛桑也不觉得跟他俩有什么干系。
“纵使天定良缘，有的一帆风顺，有的多劫多难，也不见得就——”
萧元度抵着她的额头，止住她未尽之言：“我们劫难已过，只剩顺遂。”
姜佛桑唇角挂着淡笑。
萧元度抱着她晃了晃：“是不——”
猝然响起的拍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女君，出事了！”
是出事了。
不过跟姜佛桑无关。
是萧家出事了——七公子萧元贞被人杀害了。
姜佛桑和萧元度收拾妥当，分前后去了宴席所在。
事发地不在正厅，亦不在偏厅，而在后园的湖心亭中。
因为宾客较多，有一部分宾客就安排在后园西厢。宴至尾声，谁能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想瞒是瞒不住了，筵席也再难进行下去。
罗氏带着几个娣姒强撑着笑脸站出来送客，送的是女眷，男宾那边则有萧元胤、几个堂弟以及一众管事招呼。
刺史府的秘闻，即便心下好奇，也断没有硬留下看热闹的。
从熙熙攘攘，到稀稀落落，就在眨眼之间。
姜佛桑略有些迟疑。
她现如今也是客，萧家摆明了不想让外人窥得家丑，她这时候上前……
萧元度都要往后园去了，余光瞥到院门外踟躇的身影，脚步一转就要走向她。想起什么，及时止步，叫来一个小管事吩咐了几句。
管事很快到了近前：“姜娘子，主公先前就有意认你做义女，伱也不是外人，请进罢。”
姜佛桑见萧元度负手立在廊下，一副她不动步就自己来请她的模样，颔首，随管事入内。
说到底她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再有，她担心萧元度会被牵扯进去。
还未近湖心亭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喊。
“七郎！七郎你醒醒，你睁眼看看阿母！你睁开眼啊……”
等到了近前，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地鲜红。血之多，甚至沿着着石阶流了下来。
萧元贞浑身亦被染红，就连脸上也都是血色的手印，而他紧闭着眼睛，手臂垂落在地，早已断了气息。
外客已送，寻常仆从不得近前，此处只有萧家人。
姜佛桑与萧元度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不过此时也没人注意他们了。
亭内，众人皆是一副震惊错愕之态。不仅是因为萧元贞之死，还因为抱着萧元贞尸身泣血哀嚎的并非尹姬，而是一直称病的佟夫人。
姜佛桑与萧元度对视一眼，两人对此倒是不意外，不过当看到佟夫人怀里已经气绝的少年，还是心有不忍。
萧元度的神色要更凝重一些。
佟夫人应是已经歇下了，闻讯而来，鞋履都未及穿，长发披散着，状若疯癫。
“夫人，这……”曹管事为难上前。
“滚！滚开！！”佟夫人紧紧抱着萧元贞，根本不许任何人靠近。
来的路上已从休屠那听了大概，萧元贞是尹姬所杀，等从人发现时早已没了活气。
尹姬当时就似佟夫人这般，跌坐在地，怀抱着萧元贞，又哭又笑，嘴里还哼着北地常哄小儿入眠的歌谣……
尹姬呢？
姜佛桑环视一圈，先是注意到了角落里站着的萧元珑。
和萧元贞一样，她也浑身湿透，应是才从水里捞出来，发髻还在滴水，双眼瞪地很大，盯着佟夫人以及佟夫人怀里的萧元贞，惊悚又迷茫，像是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跟萧元珑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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