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早上我洗漱完后,婷仪禀告说:“小姐,安婕妤快不行了。”
我抬头略有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叫快不行了?
婷仪解释说:“安婕妤几个月前胸部现了肿块,因为病的部位特殊,太医根本不可以诊治,只能生生挺着疼痛。古代”乳疡不医“。最近已经出现了溃烂,还断断续续的起高烧,想必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反应。
婷仪可能感到有些无趣,低头退下了。
可是在给皇后拜安后,我在回宫的路上突然停下了,望着浣清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去看看她吧。”
浣清宫破败不堪,庭院中甚至杂草丛生,显得异常萧条冷清。
宫人们推开门,我走了进去,室内一片安静,也不见服侍着的宫人。
婷仪诧异地说:“怎么也没有人出来接待?”
我们拐了一扇圆月小门,就来到了安婕妤的寝房。
她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着,可见睡得不很安稳。她的脸颊深深地陷了下去,并有一种恶臭隐隐传了过来。
婷仪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然后喊道:“安婕妤,贵妃娘娘来看你了!”
我摆了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吩咐说:“我们走吧。”
我们正要离开,不想安婕妤像是在梦中被惊醒似的,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语调急切,自言自语地说:“是贵妃娘娘来了吗?我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然后她起身,目光正迎上回头的我。
她的眼中先是一片惊喜,然后渐渐流下泪来,说:“娘娘您来看我了,您终于原谅我了吗?”
她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了,脸色苍白,乍一看去甚是吓人。
我没有回答,而是问:“怎么左右都没有侍候的人?”
她苦笑了一声,说:“那些奴才们都势利得很……自从被娘娘冷落后,他们就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再加上现在得了这种病,他们早就躲得远远的了……”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住了口,脸上一阵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会说话……真的没有埋怨娘娘之意……”
我淡淡地说:“你不要多想了,好好养病。”
她看我要走,声音急切起来:“娘娘,娘娘,臣妾自知时日不多,所以,所以以后臣妾的幼儿就望娘娘多加庇佑了!”
我回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她,她是以临死的悲伤在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吗?无论她怎样,却是一名称职的母亲啊。
隐隐的我又有一种羞愤,她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我没有儿子,是因为我没有孩子可以依靠。
我开口说:“本宫也算是他的母亲,自然不会亏待他。只是本宫还要协助皇后统领后宫,恐怕无暇顾及他。而本宫见皎充媛甚是喜爱小皇子,不若就过继给她吧,想必她能尽心尽力照顾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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