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五十七章_山慕如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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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时间,慢慢走的话,大概四五天就能到缅甸。阿筝开心得在电话那头叫起来,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她是要向前看,她不能让自己回头。

  她没有坐飞机,一是因为她有点晕机,二是想慢慢走,腾空那堵得难受的心。

  一路坐高铁转大巴,路过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市。那年从老安寨离开,她也是这样,一个人背着一个包包走了很多地方。她喜欢坐在大巴车最后面的角落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后退,就好像坐在时间的列车上,可以把过去的事情丢在路上。

  那时候想起魏循只有痛苦和怨恨。恨他,占据了那两年大部分的时光。在悔恨与自我折磨中一路走走停停,她面无表情,没有目的,好像在哪儿都可以停下,又好像在哪儿停下都不行。

  直到遇到了严和山。

  他们在南方水乡的一个小镇相遇,算是缘分,打了招呼。严和山抱着一个骨灰盒,笑得爽朗。

  那个经常输棋的老爷爷去世了,他没有家人,严和山在他临死前答应他,将他的骨灰送回家乡,洒在他儿时经常嬉戏的山林里。因为算是旧识,她是唯一见证这一仪式的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最后变成了一把又一把散碎的骨灰,洒在寂静的深林,再无人知。她心有感触,流下了眼泪。

  严和山在地上倒了一杯酒,笑着道:“老张啊,我这把老骨头,以后就不来看你了。”

  离别对严和山而言,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知道李慕不仅是为了死去的老张而哭,还为了心中那个离去的人。他没有劝慰,也没有开导,回到客栈后画了一副画。画中一棵古树下,两个老人在对弈,那愁眉苦脸的便是那经常在山虎书店里输了棋的老爷爷,栩栩如生,仿佛活在画里。

  他不是活在画里,而是活在严和山的心里。

  “一个人的生命不是结束在身体死去的那一刻,而是念着他的人也死去的那一刻。”

  然后她停了下来,到了松安。

  她不再恨他了,他也不再纠缠。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为什么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三天后,她已经到了边境小城。这里与缅甸接壤,阳光炽烈,极具异域风情。街上有很多缅甸人,他们皮肤黝黑,脸上覆着一层黄白色的粉末,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脱去厚重的冬装,换上长裙,这里与北方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到时已经是晚上,她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客栈的老板娘极为热情,与李慕算是半个老乡,嘱咐她:“这里晚上乱,你一个小姑娘,晚上不要出来。”

  她用心记下,洗过澡就准备睡了。

  她辗转反侧,手机的光将她的脸映得发白。短信、电话和微信,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她都删得一干二净,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生命里一样。她查了一下缅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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