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相马家的人说要和……五条先生面谈。”
“哦?”和他面谈?
五条悟来兴趣了,看来是上次他还是挺礼貌的,没把人气到暴跳如雷就算了,居然还想和他面谈?
“我果然还是太有礼貌了啊。”五条悟喃喃自语地开口。
电话另一边的伊地知满脸问号,心说你是不是对礼貌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不是。
拿着手机的伊地知僵在了原地,这是弥生月小姐啊,不是五条先生,弥生月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啊?!!
“麻烦你告知一下五条先生。相马家的人已经到高专了。”伊地知小心翼翼地说,“话说回来,五条先生现在还在高专吗?”
五条悟:“……”
五条悟伸了伸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卧室里没有人,浴室里也没有人,都没发现人影儿,他气鼓鼓地踹开了被子,“不在。”
“欸?”伊地知慌了。
“都说不在了!”五条悟磨了磨牙,语气配上他现在这副尊容,颇有点气急败坏女子高中生的味道,“一觉醒来人影都没有了,岂可修……是不是背着我到外面找偷腥猫去了?”
偷腥猫是指后山坡上的猫咪,弥生月在他看不到的时间和地点,经常背着他去找后山坡撸猫,岂可修,有他一只猫还不够吗?为什么要到后山坡去找那群偷腥猫?他的毛毛不够漂亮的吗?还是他的肉垫不够软?
啊,不是,他现在没有肉垫和毛毛了。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有点泄气,如果他还有软乎乎的肉垫和蓬松的毛毛,哪里轮得到那群偷腥猫。
伊地知:???
伊地知:!!!
对面的电话咔嚓一声挂上了,伊地知回过头,目光隐晦地落在坐在会议室沙发上的老人和年轻女人,以及坐在茶几后横着一张脸的校长,额头疯狂冒汗。
五条先生,你到底去哪里了啊?!!
庵歌姬是和披着五条悟壳子的弥生月一起回高专的,被五条悟的臭嘴折磨十余年的庵歌姬一路上都用大白天活见鬼了的目光,偷偷去看弥生月。
这不是五条悟。
五条悟不是个正经人,五条悟也不是会用正经表情说敬语的人,五条悟也不是会好好说话的人,五条悟也不是会一路上老老实实让她到高专找硝子的人。
庵歌姬目光涣散,一路上精神恍惚,思维被搅得一团糟,等到思维重新被理顺之后,已经是回到高专的时候了。
石阶层层叠叠地往上,金箔似的阳光从鸟居上泄落。
朱红色的鸟居整整齐齐地朝前排列开来,像是隔开此世和彼世的界限,悠久的岁月在石阶上留下斑驳的痕迹,长年累月的风雨将石阶锋利的棱角磨得圆润。
走在前面的青年的头发像是春阳底下的霜雪,苍蓝色的眼瞳平静如倒映出雪山苍穹的湖水,腰板挺直如松柏。
宛若大雪过后,漫步在古老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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