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人都知,夜帝把这个未过门的孙妻子疼到骨子里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玉器古玩、珍馐美食,不但红了楚茨殿一干人的眼,也红了整个后宫女人们的眼。从大晏立国以来,皇帝还从未有给过任何人如许厚重的犒赏,包含梁妃都无。
“太孙妃,接旨谢恩吧。”
再一次看着崔盛赞微胖的白馒头脸,沈灵满面带笑的叹了一声,接过诏书,起家走向他,“陛下云云盛意,民女着实感恩不尽。还望崔公公替我向陛下带个话儿。”
“太孙妃请讲。”
目光深深地看着崔盛赞,扬起唇,笑容更是甜美了几分,清静少焉,与他错肩时,她才站定,声音低到极点。
“要灯灭,亮它一亮。要人死,旺她一旺,陛下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是,替我提示他一句:穷则思变,做得太过,未免惹人非议。差未几,够了!”
崔盛赞狠狠一惊。
侧过脸来,他看着她浅浅的笑容,脊背上生出一层寒意。迟疑着,他欠了欠身,“是,太孙妃的话,老奴必然带到。”
崔盛赞再次领着人离开了。
沈灵凉凉一笑,步子轻盈地步入内殿。燕六从侧门出来,跟在她的身后,悄然立在一处,很久没有吭声。沈灵看他一眼,屏退了殿中众人,才慢悠悠地问:“这几日,可有表面的信息传进入?”
燕六蹙眉,“不知白史木在搞什么鬼,楚茨殿的守御精密,苍蝇都飞不进一只。我昨夜原想出去一趟,也被侍卫拦住了,说是要离开,必先禀告皇太孙通晓。”
这几日白史木都没有过来,不知是在源林堂揣摩棋局,或是有意避开她,这事有些诡谲。可稍稍考虑一下,她又突地想清楚了。
“他这般做,该当是防着皇帝。”
这一日比一日多的犒赏,白史木天然不像他人一样,也当做是皇帝开了恩吧?如许一来,发现老皇帝杀机已现,他摆出这戒备的架式来,那也算正常。
这种注释很合理,她考虑一种,也就释然了。不再多问,只虚坐软垫上,目光沉沉地看着窗棂前摆动的一幅浅蓝色帐幔,堕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她突然偏头看向燕六。
“今儿什么日子了?”
“四月十七。”燕六壁无表情。
“四月十七,再过几日,夏常就来接我出宫了……”沈灵轻轻抿了抿唇,走向雕花的窗边,推开窗户,一阵和风吹来,拂在她的脸上。
空气清新暖和,真是一个好日子。
她抚了抚小腹,眼神迷离少焉,唇角的笑容逐渐浮起,慢悠悠坐下来,看向燕六。
“只怕皇帝等不足。”
次日一大早,崔盛赞又来了。
也能够是有了昨日沈灵的“善意叮嘱”,这回他一片面来的,没有带小太监,也没有带来任何陛下的犒赏,惟有一句皇帝口谕。
“本日天气甚好,陛下的龙体亦是松快了很多,听说东宫御景苑里的红杜鹃开得好,专门过来走走,陛下让太孙妃一起前往,叙叙话。”
沈灵轻轻一笑,应了,“崔公公稍等,容我先行更衣。”
回到内室,她让晴岚为她好好打扮。一袭新裁的碧烟罗宫装,浮滑的裙裾如活水摆动,矗立的云鬓钗环叮当,整片面看上去华丽无比。
很高贵,很悦目,也很目生,目生得不太像她自己。
看着铜镜,她轻轻抚着小腹,一圈又一圈的划动着,面色清静无波,脑子里却排山倒海。一个个血火的难关她都闯过来了,运气的镣铐哪怕再狠戾,也拷不住她复仇的手。
从内室了来的时候,没有见到燕六。沈灵眯了眯眼,只见沈越心机隐约地候在那边,见她出来,殷勤而小意的凑近,一脸都是忧虑的情绪。
“主子……”
“嗯?”沈灵看他。
瞥了一眼立在殿门口的崔盛赞,二宝公公压低了声音,“奴才以为这事悬乎得紧,要不要奴才想设施去关照……大都督?”
沈越一贯看魏峥不悦目,就怕他抢了他家主子爷的女人,每一次魏峥与沈灵晤面,他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回却自动提出要找人家协助,很是连他感受到了风雨的光降,为她忧虑起来。
“你去找?”沈灵笑了,“你不讨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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