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随处可见,螭首鎏金铜炉内烧着银丝碳,令屋内温暖如春。
最难得的,是那细长的汝窑美人觚中,居然插着一簇冬末难寻的红嫩山茶花。花香与屋中的薰香相合,闻着让人觉得舒畅不已。
弄琴捧着牡丹雕花瓷杯,轻放在沈浓绮面前的茶几上,柔声道,“娘娘方才受惊了,待会儿得让太医好好给您把把脉才是,如今快先喝口茶缓缓吧。”
“宫外不比宫中方便,无娘娘素来爱喝的雪顶含翠,但这上好的碧螺春,也能堪堪入口了。”
一切回到原点,可她却不是以前的沈浓绮了。
鼻尖窜入的久违茶香,令她有些五味杂陈。
记得在重生前,她病重躺在景阳宫的那两年,不要说上好的碧螺春了,就连喝口烧开的白水,于她也是奢事。
她捧过那杯中的馨香,望着在热水中逐渐舒展而开的茶叶,心中忧虑暂缓,低头浅吮了一口,怅然道了句“好茶”。
袖竹和弄琴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她与往日有些不同。
皇后娘娘素来对吃穿用度最是讲究,这普通的碧螺春,在景阳宫都不配被灌进宫女的茶杯,更谈不上是好茶了。
再者,娘娘素日里最重礼数,出嫁后除了见见家弟沈流哲,对于外男一概是敬而远之的,今日倒同首辅多说了几句话…
着实是,有些奇怪。
袖竹到底活泼些,虽意识到了这点,却未想太多。
只上前帮沈浓绮整理发髻衣装,然后话锋一转道,“娘娘其实大可以回宫等消息的,您坠马之事,现在应是传到宫中了。皇上与主子向来恩爱,见您久久不回,又乍闻您坠马,在宫中免不了要担忧。若是待会儿查出,真有人要暗害您的话,皇上说不定要将整个京城都掀了去。”
沈浓绮闻言,只将茶盖合上,眼睫微动,眸中闪着丝戏谑的光芒。
“是呢,皇上最是顾念我,想必此刻正担心得茶饭不思,坐立难安。”
只不过此刻刘元基担心的,定然不是她的安危。
他担心的,是他毒计是否得逞,她有没有跌得骨裂体崩。
夕阳斜落,校场城墙上,一男子站立如松,正在远眺,临风的身形被阳光拉得修长,显得尤为孤绝。
沈浓绮嘴中的那句“胥哥哥”,似是在平静的心湖中投下一颗石子,让周沛胥的情绪也随着微波起伏。
后又特意折返回来问询他的伤势,也的确在他意料之外。
世人都知皇后眼中只有皇上,二人大婚之际,就连皇上的婚袍,都是沈浓绮亲手绣的。
后来新帝登基,为彰显帝后相协,二人的婚袍还在京兆尹对外展示过七日。
他去看了,大红的龙袍上,用不同的绣法,捻金线绣了十一条神态各异的龙,暗示一心一意,合情合美。
另有各色宝石,点缀得五光十色。
层层叠叠的衣裾间,一针一线的尺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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