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根本不一样。
他不知道过往传闻是政敌抹黑,还是对方故意如此,只单是此时,对方这份隐忍,便足以让他记住。
这会是个危险的人。
方不同沉吸口气,道:“苏将军可会想到,有朝一日,其子竟会弑君?”
苏清漫不经心地弹了下指甲,道:“我是想杀他,但不执著于亲手杀他,况且您也说了,死在我手上,终究不好。”
方不同脸色阴沉着,更是忍不住大口咳嗽。
“您老可要保重身体啊,毕竟,还得去诏狱呢。”苏清微笑道。
“苏清!”有人喝了声。
苏清闻言看去,看到了于香案一旁盘膝而坐,恢复内力的盗帅。
“你就是盗帅了。”他笑了笑,“阿澈的朋友。”
盗帅看着对方,神情有些复杂。
“你去见过他了?”他问。
“聊了几句。”苏清点头,有些遗憾道:“可惜啊,不太顺心。”
盗帅一愣,连忙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苏清闻言,有些疑惑,接着笑了,“我是他亲哥,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对他不利吧?”
盗帅没说话,眼中显然持怀疑之色。
苏清撇了撇嘴,道:“你看吧,你连我俩兄弟情谊都有所怀疑,可见你对他也不怎么信任,之前知道是我领兵来,也动摇过吧?”
盗帅眼帘低了低,没说话。
“没否认,就是默认了。”苏清笑意收敛,道:“江湖就是这样,所谓生死之交,一旦牵扯到在意的存亡,就会不堪一击。”
“不是这样的!”盗帅怒斥一声。
“噢”苏清拖了个长音,故意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然后摊了摊手,“无所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盗帅脸色有些涨红,是愤怒,更有羞愧。
鲁文缺一直在注意身边这人的言行举止,然后觉得,这人的确是有些奇怪,自己一时竟是看不透。
而他也知道对方曾被燕军围困苍茫山,因两年前燕国与墨家约定之事,燕军撤去,对方才得以脱身喘息。如今投靠陈观礼,不外乎就是想依靠后周来对燕国复仇罢了。
他觉得对方是个危险的人,但这副脾性,若是统军打仗,肯定会被自家主帅杀的片甲不留。
所以,原本在鲁文缺心头萦绕的杀意,也就淡去了。
“好了,正事要紧。”他说,“要有什么恩怨想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苏清听了,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有道理,那鲁将军请吧。”
他虚引了一下,然后侧开了身子。
鲁文缺挑了挑眉,不过也没多说废话。
“方大师,穆大师,墨家的各位长老弟兄。”他冲场间一众墨家之人抱了抱拳,慢条斯理道,“我乃大燕上将军燕长安麾下,统军别将鲁文缺,见过各位。”
他虽只是抱拳,看似不通太多礼数,但话语平淡,既无杀气又无敌意,反倒神情姿态更似客人登门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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