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启唇将勺内的粥含入口中。
“烫么?”我问。
“正合适。”他轻咳了一声。
“我喂得急了?”我伸手抚住他前胸锁骨下的位置想帮他顺一顺气,才一接触便觉出他身上微微地一震,不由得忙收回手来,垂着眼睫不再看他。
“不妨事,只是咽得急了,呛了一下。”他轻轻做了个呼吸,平静地笑道。
我没再吱声,继续一勺一勺地将粥吹温了喂他,或者用筷子夹菜给他吃,他吃得很少,费力地,慢慢地,认真地,沉默地。
一顿饭毕,他的额上竟微微见了汗,想来那浑身的伤还是痛不可当的,扶他小心躺回枕上,取了热巾子替他把汗擦去,掖好被角,而后就坐到床边椅上望住他。
他也看了我一阵儿,有些虚弱地笑道:“灵歌可否告诉为兄究竟发生了何事么?”
摇摇头,唇角泛起个笑:“大人伤重至此,静心养伤才是首要的,其余诸事都请莫要担心。灵歌要伺候大人到完全康复之时,大人有吩咐就直管唤灵歌去做,若做得不好也请尽管指出,灵歌好及时改过……”
“灵歌,灵歌,”季燕然无奈又好笑地截住了我的话,“你又在拿我当幌子以折磨自己了么?”
“大人多想了,好端端地我折磨自己做什么?”我淡淡地笑望着他。
“不得不做自己不愿做之事,还要装着无所谓、不后悔——这种折磨自己的勾当不是只有灵歌你才干过的。”季燕然笑得轻松,然而我却能察觉这话里隐含着的苦涩。
他也会后悔么?他也会被逼着做不愿做之事么?他不是可以掌控一切的那个站在绝巅上的男人么?谁能逼得了他?谁可以让他后悔?
“大人也干过这样的事?”我笑着问,去揭他那道看不见的伤疤,“可否给灵歌说说?”
季燕然边笑边微微摇着头,末了低声道了句:“你这丫头,明知故问。”
“那么大人,你后悔了么?”我依旧笑着问他。
他凝眸望住我,就这么与我对视了良久,方才轻轻开口:“答案恐怕要令灵歌失望了。我,不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你不后悔逼死大盗?你不后悔被我记恨终生?你——你也不后悔……为了救我落得个遍体鳞伤么?……
终究还是恩仇难断,我又白白在各自心头扎了一刀。
“大人还要再睡一会儿么?”我自嘲地笑笑,敛去杂思,老老实实地问向他。
“喔,灵歌不必管我,回房歇歇去罢。”季燕然收得更干脆,又是那副无谓笑容。
“才从房里来就要赶我回去?”我故作轻松地笑,“大人是诚心要灵歌挨父兄的骂呢。”
“无妨,待我再恳求伯父准你不必照顾我。”季燕然笑道。
“您老还是省些力气养伤罢。”我哧笑地瞥他一眼,“家父若是同意,我情愿输给大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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